凡是遙遠(yuǎn)的地方,對我們都有一種誘惑,不是誘惑于美麗,就是誘惑于傳說,即使遠(yuǎn)方的風(fēng)景,并不盡如人意,我們也無需在乎,因為這實在是一個,迷人的錯誤。汪國真《旅行》
西行的火車
坐上從廣州開往張家界的火車,開始正式工作后的第一次旅行。
列車,在既定的軌道上奔馳著;列車上的人,在既定的路線上等待著,等待最后一個站點、同一個目的地張家界。
夜,漸漸深了,窗外風(fēng)景一閃即逝,再好的風(fēng)景也跟不上速度的節(jié)奏。
時間蝸牛似的懶懶挪動。敲著些許簡短的文字,看著字符慢慢跳動,還是有些太過寂靜。
車廂里,沒有音樂,沒有聲響,只有列車在軌道上有規(guī)律咔嚓、咔嚓運行的聲響,夜,于是更安靜了。
下一站目的地
夏天,晨曦微露,天漸漸亮了。
坐在靠窗的位子,透過窗外,已經(jīng)進入了湘西。遠(yuǎn)處群山連綿起伏,列車在群山之間如游龍般穿行,山腳下就是一條甚寬的河流,正值雨季洪水多發(fā)季節(jié),又是山地地區(qū),免不了山體滑坡泥石滾落,河水于是渾濁。河流隨山繞行,一路陪伴。
隧道、橋梁、隧道、橋梁,隨著列車在山間穿行,車廂內(nèi)忽明忽亮,窗外的風(fēng)景也隨之不停地變換。眨眼的慢動作,趁著間隔的空隙,忙里偷閑,偷看著異地風(fēng)景。遠(yuǎn)處群山逶迤,蒼翠籠蓋,山坳間零落的散布著一些房屋,沒有想象中農(nóng)家小院悠閑生活,更沒有遠(yuǎn)遠(yuǎn)地傳來雞鳴狗吠的聲音,只有零落的樣式別致雪白的小樓,車輪碾過馬路的聲響,不時還有一兩聲汽車?yán)鹊尿}擾。遠(yuǎn)處錯落的坡地間見縫插針地種植著各種農(nóng)作物,看得出來這片土地的農(nóng)民很勤勞。坡地上不時有著農(nóng)人耕作著,無論是點狀、帶狀、還是其他形狀的土地都打理的整整齊齊,種上了適宜季節(jié)的農(nóng)家作物??磥磉@片土地很適合種玉米,沿途所到之地,大片小片的玉米地就不時地躍入眼簾,長的也是分外青綠。畫面安靜的閑適,沒有都市車水馬龍的嘈雜不安,沒有都市燈紅酒綠的繁華誘惑,沒有都市閃爍霓虹的迷離彷徨,只是滿眼翠綠的清新,只有放眼過去的純凈的自然風(fēng)景。沒有世俗的精致,沒有塵世的物欲,只有簡簡單單原始的自然。
時光總是安靜的悄悄溜走,直到窗外的陽光漸漸有了熱度,才發(fā)覺時候已經(jīng)不早了,空氣里已經(jīng)慢慢滲透著一股熱氣,目的地差不多也到了。
車廂內(nèi)的人越來越少了,列車緩速滑行,直至窗外的風(fēng)景在視線中停住。
下車,出了火車站,驕陽似火,熱情無比。廣場上,各地的導(dǎo)游彩旗飄飄,看見早已等候我們的陳導(dǎo),當(dāng)?shù)刂伟踩藛T像是放著錄音般熟練地用帶有當(dāng)?shù)靥厣挠⒄Z不厭其煩一遍一遍地播報著旅游注意事項。遠(yuǎn)處山巒起伏連綿,頭頂天空一條索道凌空而過,這就是我們的旅行第一站張家界。
張家界不能用美來形容,震撼更恰當(dāng),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最為貼切,一直夢寐。此次張家界出行安排是最令我糾結(jié)和費心的,因為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(景區(qū)太大、景點太多,各景區(qū)之間距離太遠(yuǎn),俺們旅游就是喜歡休閑自由,不想太趕),最后還是決定請本地導(dǎo)游陳彬(網(wǎng)上有名的導(dǎo)游)負(fù)責(zé)安排。
喜歡張家界的自然,自然的沒有太多人工雕琢痕跡,即使應(yīng)景需要,也只是巧奪天工的仿自然制品,與自然風(fēng)景融為了一體。
張家界自由行
這里的空氣,令人欣喜。空氣中飽滿清新的氧氣,讓人忍不住深呼吸。林間霧氣繚繞,山峰、樹木全都隱在霧靄中,若隱若現(xiàn),綽綽約約,朦朧中顯得有些縹緲,仿佛置身于仙境,讓人變得舒展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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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家界周邊游
山既然不來就我,那我就去就山。都說上山容易,下山難,而在張家界,似乎反其道而行之才是真理。聽從于有實戰(zhàn)經(jīng)驗的陳導(dǎo),為了減少旅途疲勞,在張家界沒有爬山,幾分鐘的纜車,漸漸俯瞰,巍峨高聳的山峰在漸進的視角中有了一種安靜的淡然,少了那么些仰視帶來的威嚴(yán)之感。
到了山頂,關(guān)于山的行程才意味著真正的開始,開始下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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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家界景區(qū)地圖
自己想要的得不到,那可能就會被征服,永遠(yuǎn)仰望,可望而不可及。
似乎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股和自己較勁的執(zhí)著,怕自己到了半山腰就下不去了,于是一鼓作氣直到山腳,其間也停歇了好幾次,特別是那些呈45度的石階,心跳快的似乎要蹦出來,腿軟的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倒栽了下去,生命好像特別渺小,一股窒息的緊迫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腳下的臺階,小心翼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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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家界周邊風(fēng)景區(qū)
終于站在了山腳,仰視那些熟悉的山峰,所有原本近距離的清晰再次變得遙遠(yuǎn)而模糊,似乎又陌生了,仿佛不曾到過。到底是爬山的人征服了山,還是山征服了爬山的人。一切似乎只是個人身臨其境的臆想,感官的判決罷了。
在張家界山中呆了兩天,才發(fā)覺,許多風(fēng)景都已經(jīng)反反復(fù)復(fù)地看過,橫看成嶺側(cè)成峰,遠(yuǎn)近高低各不同,只是因為喜歡清清楚楚地看見,親歷親為地走一遭,才覺得不枉此行。其實,只緣身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處,也是一種耐人尋味的風(fēng)景,只是凡事太過于追求完美,忽視了。
爬山,是一種挑戰(zhàn),讓人懂得進退,學(xué)會妥協(xié),感受一種歷經(jīng)的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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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站芙蓉鎮(zhèn)
抵達所謂的千年土家古鎮(zhèn)芙蓉鎮(zhèn),它的興衰,只是因為一部電影。
在芙蓉鎮(zhèn)逗留時間很短,只有1個多小時。沒有走完五里長街,但是已經(jīng)看到了古老的土家吊腳樓;沒有感覺到土家人的純樸,領(lǐng)略了令人意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已被開發(fā)了的民風(fēng)。
雖然鎮(zhèn)上的民居還是古老的,甚至帶有些衰頹色彩,但由于絡(luò)繹不絕的旅游人群,使這個小鎮(zhèn)變得日益繁鬧。老瓶裝新酒,看似古樸的吊腳樓里早已被商鋪占據(jù),許多店主都穿著當(dāng)?shù)孛褡宸?,琳瑯滿目物件也算是帶有民族風(fēng)情和當(dāng)?shù)靥厣模瑓s都是商業(yè)化后的產(chǎn)物,只有那裝米酒用的葫蘆和竹筒,有了那么些質(zhì)樸的感覺,可是嘗過那看似的清甜,方知有些東西還是只可遠(yuǎn)觀而不可褻玩焉。
張家界一日游路線
就如不到長城非好漢般,既然到了芙蓉鎮(zhèn),當(dāng)然就得嘗嘗這里的招牌美食劉曉慶米豆腐。
然而青石小巷里到處林立劉曉慶正宗米豆腐之類的招牌,實在讓人看花了眼,于是無所謂正宗不正宗了,在一家門口佇立著一面比較大的、黑底金字、號稱芙蓉鎮(zhèn)113號 劉曉慶正宗米豆腐店招牌停了下來,兩張長桌一拼、幾條長凳一放,順溜地往屋前瓦檐下一擺,就是一家米豆腐鋪子了。落座,叫了份聞名遐邇的米豆腐。不知道是店老板管理有方,還是商業(yè)化的緣故,不到1分鐘,一碗正宗的劉曉慶米豆腐就上桌了。乍一看,煞是好看:紅椒、綠蔥、白豆腐、金色油花。湯色,實在和一般的面湯沒兩樣,湯里撒了些許蔥花,湯底沉著一點腌制的紅辣椒,湯面上飄著少許油花,剩下的就是主角溜成小紡錘似的白色米條。都說:不嘗,終生遺憾;一嘗,遺憾終生。飽了眼福,該飽口福了。嘗過之后,確實有同感。
張家界照片
可能唯一具有可看性的景點就是王村大瀑布了,其實這瀑布也并非特別,只是處在一個合適的環(huán)境中,與簡單古樸的土家吊腳樓相得益彰,巧妙地借景,與周邊的景色融為一體,嘩嘩的一道白色處在一片綠色中,看起來尤為惹眼。
古老的土家吊腳樓依山而建,矗立在滿目蒼翠之中,掩映相襯,若隱若現(xiàn),添了不少撲朔迷離之美。整個景點黑白色彩的質(zhì)樸,青山綠水的清新,村莊和樓閣的沉穩(wěn),動靜結(jié)合,聲色適宜,如此豐富多彩而又簡單的畫面構(gòu)成了頗具江南的獨特風(fēng)景,特別是山腰吊腳樓上用竹竿挑出一面迎風(fēng)飄動的酒旗,讓人感覺重現(xiàn)了杜牧《江南春》:千里鶯啼綠映紅,水村山郭酒旗風(fēng)。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樓臺煙雨中。只是后兩句應(yīng)該改為芙蓉四百八十樓,多少樓閣山水中,于是在芙蓉鎮(zhèn),這里成了我按快門最多的地方。只是縮千里于鏡頭的同時,欣賞到了美景,也見識到了這里商業(yè)化的民風(fēng)。簡單的生活終究抵不過物質(zhì)的誘惑,再美的風(fēng)景也凈化不了人內(nèi)心的物欲,真讓人百感交集,頗感無奈。
成也蕭何,敗也蕭何。因為電影《芙蓉鎮(zhèn)》而聲名鵲起的小鎮(zhèn),也因此讓這古老的小鎮(zhèn)失去了原本的面貌、到處充斥著濃厚的現(xiàn)代商業(yè)氣息。還好,這個小鎮(zhèn),還留下了令人眼前一亮的土家特色吊腳樓,留下了能令人回眸的青石板巷,留下了令人驚鴻一瞥的王村大瀑布,留下了耐人尋味讓人遺憾的劉曉慶正宗米豆腐。
這就是千年土家古鎮(zhèn)芙蓉鎮(zhèn)。
第三站鳳凰古城
旅游大巴一路隨山盤旋,顛簸了好幾小時,抵達此次旅游最后一站,也是我最期待的一站,沈從文筆下的那個邊城湘西鳳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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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鳳凰古城坐落于群山之間,沱江一曲清流,蜿蜒其中,順勢而下。鳳凰古樸的沙灣吊腳樓群就依山傍水而建,重重疊疊、挨挨擠擠地占據(jù)了整座山,房屋之間密得似乎沒有空隙。如果不是晚上夜游鳳凰古城,真會被這擁擠的表象所迷惑,遠(yuǎn)不知里面別有洞天,不知有多少小巷密布其間,不知有多少人家散落其中,不知有多少迷離煙火隱藏其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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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鳳凰,并不如想象中江南小城似小家碧玉的柔美。在夕陽的映襯下,點點余暉,灑在吊腳樓的飛檐翹角上,讓灰暗的建筑有點回光返照的光彩,一種歷經(jīng)滄桑的婉約含蓄。
夕陽西下,山霧漸籠,水面生煙。暑氣漸漸散去,慢慢滲透出的水氣迎面撲來,空氣里已經(jīng)有些清涼之意了。黃昏,暮色淡淡,古城漸漸熱鬧起來,灰白的屋頂飛檐,暗黃的樓閣,高聳層疊的房屋中隱現(xiàn)的一叢深綠,隨著天光的暗淡,整座古城漸漸顯得有點肅穆的莊嚴(yá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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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臨,華燈初上。人群熙熙攘攘,古城漸漸有了生氣,鳳凰的夜生活開始了,游人過客的生活也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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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鳳凰,千變佳人般,濃妝艷抹,神秘莫測。沱江河畔上煙視媚行的嫻靜安詳、青石小巷里燈紅酒綠的虛幻浮華、古墻城臺上煙熏火燎的嘈雜喧鬧、水上酒吧中媚眼迷離的慵懶誘惑
夜晚的古城,繁華如都市,霓虹閃爍。讓人困惑的是,到處尋求避世的人群又在這里重塑了一個喧囂紛擾的世界,繼續(xù)另外一個世界的入世生活。一種眼見的遺憾。
在沱江邊的一家旅店住下,木制的鏤花窗,輕柔的白紗簾,一方簡單的陽臺隔江相望。曲水流光,江面五彩的河燈點點,閃閃爍爍。華燈映水,畫舫凌波。偶爾聽聞遠(yuǎn)處酒吧傳來有點飄渺的歌聲,不夜的鳳凰讓人不眠,流連忘返。
一夜,繁華喧鬧后,一切歸于沉寂。
清晨,天色微明。古城早已從沉睡中蘇醒。河水潺潺,沱江兩岸傳來絡(luò)繹不絕的搗衣聲,江中已有不少人在晨泳。岸上垂柳依依,行人三三兩兩,喁喁私語,清晨的鳳凰有種返璞歸真的美,仿若清水出芙蓉,洗凈鉛華,還原她自己原有純凈面貌。晨起梳妝,江水如鏡,倒影著古城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透著一種靜謐。晨曦漸漸撥開云霧,穿過云靄,撒在高高矗立的灰白吊腳樓上,照在昏黃古老的城墻上,透過濃綠蒼翠樹冠,投在碧波蕩漾的沱江上,整個鳳凰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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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小時的空閑,差不多足夠欣賞古城白天的美景了。青山悠悠,碧水長流。到處充滿了古樸的民族風(fēng)情,到處充斥著一種度假休閑的懶散氣息,似乎節(jié)奏慢了許多。沿江而游,兩岸一路擺滿了小攤,鋪滿了零零碎碎的首飾、工藝品、紀(jì)念品各種精巧細(xì)致的東西,供游客賞玩。雖說都是一些小玩意兒,但是湊在一塊,又頗具特色,加上古城氛圍的渲染,著實吸引了大把游人的注意力,讓人駐足流連。出來游玩總是要帶點東西回去留做紀(jì)念,于是挑挑揀揀,少不得討價還價一番,不知不覺間,錢物交換,囊中琳瑯滿目:古樸舊色的簪子、黑底金邊繡有龍鳳的扇子、帶有苗、土家奉為圖騰的鏈子、五顏六色的小木偶、繡有精美鳳凰圖案的抱枕套子,算得上是滿載而歸,終于覓得中意的玩意,很是盡興。
一路散漫,偷得浮生半日閑。沈從文曾這樣描寫過鳳凰:要么,就帶著一顆不慌張的心來鳳凰,要么,就可以在鳳凰讓心變得不慌張。否則,這座小小古城的真正美麗是體會不到的??磥砦沂菐е活w不慌張的心來鳳凰的。
張家界自助游
徜徉于古城的青石巖板街,兩岸亭臺樓閣重重疊疊,古色古香的鏡頭里時不時出現(xiàn)一抹朱紅和一道淺白,那是高掛樓閣的大紅燈籠和白紗宮燈;吊腳樓上輕煙裊裊,淡淡漫漫;碧藍的江水從古老的城墻根蜿蜒而下,江面渡船搖曳,江中輕巧小橋橫連,江上雄渾大橋橫跨;岸邊石階上浣衣女搗衣,山腳下靜默的白塔,白天鳳凰濃妝淡抹,宛如一幅濃墨淺彩、活色生香的中國山水畫,鏡頭里處處即景,讓人目不暇接。相機不停地閃爍著,人還未走,心中倒是想著,什么時候可以再來。
所謂物華天寶,人杰地靈,好山好水出能人,鳳凰也算是名賢輩出的地方。一品欽差大臣田興恕、民族英雄鄭國鴻、民國內(nèi)閣總理熊希齡、文學(xué)巨匠沈從文、國畫大師黃永玉,這樣的文化傳奇又給古老的鳳凰鍍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。不知到底是昨天的鳳凰造就了他們的今天,還是他們的昨天成就了鳳凰的今天,我無從得知,只是覺得山與水從來都是密不可分、緊密相連的。
短短的幾個小時,雖只能是窺得鳳凰一羽,但是已是足矣。
鳳凰之旅即將結(jié)束,讓人聽到一個煞風(fēng)景的道聽途說,原本認(rèn)為以鳳凰為名的背后,應(yīng)該有一段動人的故事或神秘的傳說,誰知據(jù)說是古城的后山像個張開翅膀的鳳凰,是以為名,是以無語。
歸去來兮,丟掉一個遺憾,打破一個幻想,實現(xiàn)了一個愿望,一次旅行的結(jié)束也許是對下一次美好的期待
顛簸的回程中,車廂內(nèi)都是深深淺淺的旅途疲憊,腦海中悠悠的浮現(xiàn)《邊城》里的文字:由四川過湖南去, 靠東有一條官路。 這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為茶峒的小山城時,有一小溪,溪邊有座白色小塔,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。這人家只一個老人,一個女孩子,一只黃狗。 到了冬天,那個圮坍了的白塔,又重新修好了。可是那個在月下唱歌,使翠翠在夢里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來的年青人,還不曾回到茶峒來。
尾記
為期整整四天的湘西之旅,說長不長,眨眼間過去,還不記得到底留下了些什么,只是翻看旅行時拍的照片,才感覺真實的走過;說短不短,臉上還有烈日燃燒過的痕跡,這么久了依然難以完全消退,提醒我它曾經(jīng)的存在。
奔波的旅途,讓平時習(xí)慣看相同景物、走相同路線、到相同目的地、甚至做差不多事情的人有點恍惚,好像在夢境里穿行,拽不住,卻又存在。然而確實經(jīng)歷過,不停地在各個景點間奔走,在自己認(rèn)為值得回味的風(fēng)景中留念,好像只有拍照才能留住剎那間記憶的真實。
生活像耀眼的紅色,如同西班牙舞女的裙裾一樣,揮動著熱情。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,卻也是毫不客氣灼人的,空氣都烘烤的干了。然而時間可以慢慢沉淀旅行的狂熱,上下山的汗流浹背、路上的奔波勞累,待到山、爬到半腰;路,走到中途,旅行開始時的興奮和期待,悄然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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